堡里上一代的深仇和隐秘不是他们两个年轻的黑衣可以干涉到的,就算是踏足,也没有那个资格,半截很明显只是想利用他们,可姬歌不但应允下来,而且还贪天不足的想要从这个阴险狡诈的怪物身上得到好处。~,

姬歌知道其中的要害,是让他们判出堡里,一旦被发现,势必要被堡里连根铲除,涉及到这样的大秘,他们不可能幸免,落到个神魂俱灭的下场,但姬歌脑海里只是迫切地想要变强而已,那么为谁做事都是无关紧要。

在他眼里,曾经高居一堡之主的半截,即便沦落至阶下囚,成了现今这幅鬼样子,但却像是一个宝藏,风险和利益本来就是双双共生的,两者如影随形。

即便曾遭受那如同羞辱般垂涎血肉的目光,傲气被折而已,相比而来,他更需要从半截手里头将得的东西,去改变日渐滞缓的桎梏。

伊芙心存疑虑,总是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某种意义上,她的疑心比姬歌更重,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着疏远和怀疑。

可却没能阻止固执己见的姬歌,两人本就是对头,自此一看,即便在坍洞内心意在几个瞬间有所接近,但后来还是难免背离着越走越远。

伊芙看着冥顽不灵一定要踏进去的姬歌背影,张张口,想说什么,但伊芙的声音像是在喉咙里就被掐断了。

她醒悟了一个事实,他们是仇家,太长时间的平和让她蒙蔽了,生而在世如履薄冰,竟可有半分大意。

不管怎么样,不先答应下来,他不可能会善罢甘休地放他们走的,就算是假意也至少蒙混过去,但花奴直接开口讨要好处,贪性可见一斑,他估计是打着自己的主意,拿了东西离开然后一去不回。

可是这个狡狯的半截怪物在阴暗中谋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连这一点都会想不到,给予他们的东西也必定动了手脚,会成为要挟他们之物。

听了这个唤叫花奴无端的话,下了饵,鱼儿果然上钩了。

半截露出满意的笑意,面颊在他们低头看不到的地方绽露叵测的寒意,趁热打铁,拍手笑着开口。

他的左手掌居然也是残缺的,少了几个指头,像是像是被某种霍霍的锯齿啃掉了,浑身竟无一块完好。

“宝物我如今这身子骨是没处藏的,你们修炼古代凯尔遗碑,寻常血法也都用不得。”他淡淡道,堡里也不允许有人私传杂血之术,乌迪那次除外,以后再无二例,两人都清楚,伊芙脸上没有表情,可半截在花奴眼里看到了一抹失望。

“我有上古法门可授你们,血与法在那个遥远时期还没有出现,你们可想要?”

就在姬歌闻言失落之时,半截忽然的话仿佛白夜里的光照破晦暗,穿越尘封的记忆而来。

他像是不安地蠕动着躯体,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冬眠过后的蛇苏醒过来充血蠕动。

上古,上古!那是一段处在神话末端里的年代,诡秘不可测,两个年轻人对那时期知之甚少,但和这两个字沾上关系的,却有种魔性的吸引力,好似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不止是姬歌眼中闪烁异彩,伊芙也不再冷静,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说话间半截颌下的肉瘤一闪一闪,忽明忽暗,宛如血红的脏器在搏动,邪恶收敛,残缺的周身充满了法悦的光辉,仿佛冥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