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精准、刁钻、狠辣。

看着田中大尉那破裂的钢盔和眉心处的血窟窿,一众日军士兵登感头皮发麻,一阵阵地鸡皮疙瘩在他们厚实的肌肉上慢慢地泛起。

风,似乎变得越发的寒冷。

他们握着枪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在能见度如此低下的黑夜,在百米开外的距离,对方竟然能把握时机如此准确,如此精准地开出一枪,准确无误地爆掉了自己的中队长—田中大尉的脑袋。

要知道,田中大尉是以优异的成绩从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他的军事素质,无论是射击还是白刃格斗,都是可圈可点的,警觉性更是没得说。

但现在,却如此轻而易举地让人给爆掉了脑袋!

在这样的黑夜,这种距离,就算是让自己卧姿据枪射击固定人形靶,都不到三成的几率命中眉心。

这只能说明,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不知名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枪爆掉一个鬼子军官的脑袋,张学良没有过多的欣喜,更没有新兵第一次杀人后的兴奋。

他依旧不紧不慢地猫着身子,亦步亦趋地行走着。

他的心,也微微紧了紧。

因为,他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那感觉让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仿佛无数条毒蛇正吐着信子,暴露着森冷的毒牙注视着他。

八嘎!“看着全身被打成筛子,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的日军士兵和脑袋被爆掉的田中大尉,藤田进怒火中烧,一种深深的耻辱像刀子一样猛刺他的心。

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皇军就死了一百多人!

这简直是大日本皇军前所未有的耻辱!

浓密的眉毛渐渐地锁紧,阴狠、毒辣,眼镜蛇一样的目光慢慢地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体内的血液剧烈晃动,似乎一头沉睡千年的怪兽要破壳而出。

掷弹筒分队,给我上!炸死那些个可恶的”抗日分子“!”

战刀一挥,一抹凄冷的白光乍现。

一个个短小精悍的日军士兵整齐划一地走了出来,每个人相隔约五到十米,然后蹲下身子,一脸漠然地将一门门大正十年式掷弹筒摆了出来。

大正十年式掷弹筒,口径为50mm,质量只有26公斤,非常便于单兵携带*作。

这种轻型迫击炮,虽然射程只有250—300米,但是射角大,弹道弯曲,炮弹发射后在半空中成抛物线,能对隐蔽在战壕工事内的人员和武器造成极其恐怖的杀伤。

咻咻咻!

一发发炮弹破膛而出,在夜空下画出一道道优雅至极的弧线,欢快地向目标飞驰而去。

小心!是迫击炮!“张学良剑眉倒竖,向一旁迅速扑到,同时气沉丹田,冲野狼和风影月大叫道。

风影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身子缩成球状,向近旁迅速滚动,仿佛一团黑色的闪电,就连他滚地的动作也是如此的优雅。

野狼斑驳的脸依旧是寒冷如冰,只是古井般深邃的铜铃眼里闪过一道明灭可见的光晕,与此同时,他身形暴涨,瞬间凌空跃起,向左侧横飞而去。

真正的兄弟不需要太多的嘘寒问暖,千言万语尽在一个眼神之中。

轰轰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