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常背负着双手,昂首挺胸,在风中毅然伫立着。

风,不停吹过他那满是沧桑,已不再年轻的脸。

他的确已不再年轻,鬓发已经微白,眼角上更是布满了鱼尾纹。

但是,他的眼睛,却异常的雪亮,亮得令人不敢正视。

正在起哄的蒙古马贼登时安静了下来,目光,也由原来的傲慢,不可一世变成了呆滞与惶恐。

那是一种弱者对强者本能的敬畏,就像是一群软弱的羔羊在面对着一头目露凶光,随时都可能向他们发起最恐怖最致命的一击的野狼!

强者的威严,永远都是不可侵犯的。

带头挑衅的赤那也不由得为之一怔。

原先的嚣张与跋扈已经慢慢地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惊与骇然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温文尔雅,甚至有些书生气的王树常王将军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王树常只瞪了他一眼,他就像中了齐天大圣的定身法一样,不再动弹了。

因为,他的气机,已经被王树常的杀机牢牢地锁定住了。

要比什么,快说。”王树常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声音虽然很轻,很低沉,但却带着一种霸绝天下,无与匹敌的杀气。

关键时刻自然不能掉链子,赤那当即硬着头皮,朗声说道:“我们蒙古人最崇敬的就是雄鹰一样的巴特尔,最鄙视的,就是羔羊一样软弱的混蛋,我们就比比武功和枪法,如果王将军两样都胜过我们,我们没有二话,从此听从王将军差遣,没有二心,如果王将军输了,那就请不要为难我们,让我们自由去留,我可以在这里保证,我的兄弟无论是接受你们东北军的招安,还是离去过逍遥自在的马贼日子,都不会和东北军为敌。”

很好。”王树常宛然轻笑。

你们谁认为功夫好的,全都给我站出来!”

声若洪钟,穿云裂石,大地似乎都为之颤动起来。

十来个孔武有力,虎背熊腰的马贼立即下了马。

不错,看你们的样子是连过些功夫的,一起上吧!我不想浪费时间!”王树常冷然道,双眸炯炯地看着众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布尔斯朗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王树常的功夫他不知道,但是那是来个马贼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这些家伙,都练过蒙古的摔跤术和一些传统武术,对付普通的士兵可以以一敌十,而且杀人不眨眼,几乎一出手就是杀招。

如果这些家伙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地伤到了王将军的话,东北军其不要把自己给活刮了!

将军,请不要侮辱我们。”一个三十五岁上下,身高两米,壮如铁塔,像是他们首领的蒙古大汉沉声说道。

错了。”王树常冷冷地笑了笑,双眸寒光暴起。

像你们这种水平的,如果我和你们一个一个地打,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王树常字字如刀,狠狠地刺痛着一众马贼的心。

这些争强好胜,心比天高的蒙古人像是被人扇了一记耳光一样,一张张脸渐渐变成了铁青色。

王将军,王将军!”阿布尔斯朗急切地叫道,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与焦虑。

大当家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要了他们的命的。”王树常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来吧!一起上吧!把你们的本事都使出来!”

十多个五大三粗的蒙古大汉怒目圆睁,嗷嗷大叫着向王树常扑了上来,活像一群发了狂发了飙的野兽。

呼!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向王树常的鼻梁。

王树常冷笑一声,闪电般伸出手轻轻地叼住对方的手腕,右脚猛然抬起,如风般蹬了出去。

啪!

身高近两米,壮得像熊瞎子一样的蒙古大汉立即像沙包一样飞了出去。

阿布尔斯朗和赤那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王树常竟然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借着胜利之威,王树常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