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都给我让开!”一个粗声粗气,且十分急躁的声音如同闷雷一样传来。

周围的一众东北军士兵无不面面相觑,张学良也微微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二十七八岁上下,身如铁塔,铜铃眼,卧蚕眉的东北军少将快步向张学良跑来。

他的军帽已经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身上的军服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他的身后,是一群和他一样灰头土脸的东北军士兵。

你是谁?”张学良问。

东北军的将领太多了,他并不完全认识。

报告少帅,我是第八师第三步兵旅旅长沐天恩,乔巴山让老毛子给攻破了,丁超师长被老毛子给俘虏了。”沐天恩一脸痛苦地说。

知道了。”

张学良没有众人预料之中的震惊或者是大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

机场被炸,城池失陷是很正常的事,布柳赫尔做事,一旦机会来临,就不会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少帅,乔巴山城高墙厚,我军的外围据点也挖掘了很多夯实的工事,修筑了许多坚固的碉堡,同时铁丝网遍布,轻重火力配备得也恰到好处,可老毛子的飞机对我军外围防线狂轰滥炸了一顿,使得我军出现了不小的伤亡,不过这也并没能让我们的防线伤筋动骨,老毛子的地面部队进攻时,还是被我们击毙了不少人。”说到这里,沐天恩的眼中流露出一抹骄傲的神色,但更多的,则是遗憾与惋惜。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丁超是怎么让老毛子给抓了的?”张学良目光灼灼,有些恼火地问。

不管怎么说,这丁超,可是东北军和苏联开战以来,第一个被生擒的将军,还是个正规的中将师长,张学良就算是脾气再好,再能隐忍也多多少少会有些愠怒。

就在城外防御阵地上的兄弟和老毛子战斗正酣的时候,好像有三束烟花升向天空,我们城中这些正在休养的部队忽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就是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还要我们把枪都锁进库房里,所有士兵都回营房睡觉。”沐天恩十分纳闷地说。

什么,老毛子正在攻城,丁超却下命令让所有人都回营房睡觉,还要把枪炮都锁进枪库里?”张学良眉头紧锁,双目瞬间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因为,他想到了原来历史上的“九一八”。

在日军进攻北大营,原来的张学良就曾经下过这么一个荒唐的命令,结果导致东北三省沦陷,东北同胞在日军的铁蹄之下做了十四年的亡国奴。

在苏联人进攻乔巴山的时候,他丁超下了这么个荒唐的命令,导致乔巴山沦陷,与原来的奉天城失陷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苏军攻城之前,先把乔巴山的机场和所有飞机摧毁掉,而“九一八”之时,东塔机场上的飞机却是完好无损。

难不成,这个时代的东北军将领都喜欢玩这么些荒唐的游戏。

我深感疑惑,就带着一个营的士兵前往丁师长的师部,想看个究竟,紧接着,我就看到,阿日斯兰一伙马匪和丁师长从司令部走了出去,他们的方向,好像是离师部比较近的,战斗正酣的南城门。我不知道,丁师长带着那伙马帮去干什么,去支援?可那伙马帮的战斗力不怎么样啊!更重要的是,如果师长真的要支援正在战斗的兄弟,为什么要让我们把枪炮都锁起来呢?带着疑惑,我们悄悄地跟上去,结果发现,师长不是带着他们去支援,而是他们把师长给抓了,那个荒唐的命令就是那个阿日斯兰*迫师长下的。看到师长被抓,负责难免防守的兄弟投鼠忌器,南城门才让老毛子给攻破的。”沐天恩不紧不慢地说着,那愤怒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视。

阿日斯兰?马匪?还有丁超被挟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马匪怎么这么容易就进入了丁超的师部?”听完沐天恩的话,张学良一脸的冰霜,心中也更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