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迟疑,感受到危险的林环立即将头一偏。

拳头呼啸着从他耳边掠过凛冽的拳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没等他回过神来,野狼的另一拳已经闪电般打了过来,角度极其刁钻,宛若毒蛇吐信。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仿佛重逾百斤的铁锤重重地砸在了一个皮球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林环猛感五脏六腑剧烈翻腾,高达一米八五,状若铁塔的身躯立即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能闪过我的第一拳,小子,你有点尿水。”野狼目光森冷地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林环,不温不火地说。

林环紧紧地咬着嘴唇,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撑地,很艰难地站了起来。

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一点一滴地落下,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恶狠狠地瞪着野狼。

再来!”林环咬着牙道,强忍着小腹的剧烈疼痛向野狼冲了过去。

很好。”野狼淡淡地说,依然是气定神闲地站着。

杀!”林环虎吼一声,右手握成拳状,一记刚猛有力的直拳狠狠地向野狼的面门砸去。

有杀气。”野狼颇感兴趣地笑了笑,身经百战的他已然嗅出林环身上的杀气,他知道,这个小子也是个杀过人的主。

嘭!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

飞出去的,依旧是林环,他的胸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清晰无比的鞋印。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除了张学良和风影月。

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野狼的那一脚是怎么踢出去的,在他们眼里,野狼一直都是静静地站着,没有挪动过一寸地方,而林环则是像中邪一样,不知怎的就飞了出去。

如果不是看到林环胸前的鞋印,霍守义还以为,林环中了什么邪术呢!

一抹猩红色的血出现在了林环的嘴角上,很显然,他已经遭受了重创。

但是,他只是抬起手,轻轻地将嘴角的血丝擦掉,然后再次用手支撑地面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冷冷地凝视着野狼。

清明如镜的瞳孔立时散发出妖异的血红,疯狂的战意在其间疯狂地跳跃着。

再来!”林环重重喘了一口粗气,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来吧,我给你机会。”野狼笑意盎然,轻轻向林环挥了挥手。

明知不可战也要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野狼冰冷的目光中多了一抹佩服。

此时,林环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上来,血红的眼睛,充满兽性的狂叫声,像极了一头被红布激怒的公牛。

一旁的东北军士兵都不由得为之一怔,和林环朝夕相处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是这小子发疯才有的表现。

新兵刚入伍的时候,这小子就凭着这股风劲把班长的一条腿都给打断了,还把排长打得鼻血狂流。

有些人已经开始为野狼担心起来。

野狼则将手环绕在胸前,一脸微笑地看着猛虎下山一样冲过来的林环,深邃的眼眸依旧是平静如水。

这小子又要受重创了。”张学良狡黠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放到嘴里,轻轻地点燃。

暴风雨要来了之前,海面总是风平浪静的。”风影月眼睛里闪过一抹玩味,轻轻拿起一个馒头,津津有味地嚼了嚼。

对于野狼,他再了解不过了,野狼表面上看起来越平静,越是漫不经心,就越是要下狠手,甚至下杀手!

杀!”林环暴喝一声,右脚猛然抬起,一记正蹬夹带着强烈的劲风狠狠地向野狼的胸口袭来。

动作及其标准,力度也十分的强劲,比起后世的什么散打、搏击冠军要生猛霸道许多。

刚才野狼一脚让他做了空中飞人,所以,他也要还野狼一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向来是他林环为人的准则。

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林环那股滔天的战意。

但是,野狼却没有动。

狠辣的正蹬离野狼的胸口还有三寸。

野狼还是没有动。

林环眼中血色更盛,一种复仇的快感慢慢地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野狼遭受重击倒地后的情景。

这一脚的力道他是知道的,能把大榕树踹出一个窟窿,只要野狼中招,那么肯定会吐血倒地。

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