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离,一米阳光在东方慢慢地绽放开来。

莫斯科市中心最高点博罗维茨基山岗上,一座座圆顶建筑物在苍茫的大雪中昂然屹立,金色的圆顶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通体雪白的身子几乎要和漫天飘忽的雪花融为一体。

清明如镜的莫斯科河,仿佛一条从天而降的玉带一样,横挂在它们的南面,静静地守护着它们。

它们既像童话故事中公主的城堡那样瑰丽,优雅,又仿佛传说中的宙斯神殿般神圣庄严。

咚咚咚!雾霭初露,一阵深沉、悠远,仿佛沉浸了远古无穷无尽沧桑的钟声由远而近传来,充满了穿透力,庄严、厚重、神圣,不染任何俗世的尘埃,聆听着这钟声,就仿佛受到了圣主的洗礼。

是斯巴斯克塔楼上的自鸣钟响了。“弗拉基诺夫颇为虔诚地感叹道,肉球一样的身子轻轻地晃了晃。

知道,不需要你多嘴。”朴天义微微皱了皱眉,用标准的俄语,不耐烦地说。

看着朴天义那来者不善的眼神,弗拉基诺夫立马闭上了嘴。

虽然现在已经来到了莫斯科,大克里姆林宫圆顶上飘扬的苏联红旗已经映入眼帘,但是,这伙身手强悍,且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弗拉基诺夫。“张学良轻吐烟雾,信步走到他的身旁。

弗拉基诺夫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

尽管张学良的眼神很和善,和善得就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拉家常。

你们莫斯科的奠基者尤里多尔戈鲁基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年他用简易的木材搭建的一座用来防御的小城堡,会在今日成为全苏联最庄严的建筑物,苏联的政治中心吧?“张学良讪讪一笑,略带玩味地问。

是,是。”弗拉基诺夫机械地点了点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张学良这张英俊儒雅,近乎完美无缺的脸。

他不明白,张学良为什么突然提到了这个已经逝世了八百年,尘归尘土归土的人物。

不可否认,你们的多尔戈鲁基大公是一个很有魄力,敢作敢为的伟大人物。“张学良不紧不慢地说,眼神,也变得越发的深沉。

多尔戈鲁基大公的事迹,他在上一世的时候曾经有所涉猎,对于这个大胆改革,富国强兵的伟大人物,心比天高的张学良还是有些佩服的。

当罗斯托夫—苏兹达尔公国面临人口稀少,经济发展困难的窘境时,多尔戈鲁基大公敢于冒着重重阻力,牺牲众多贵族的利益大力改革,制定优惠政策从其他公国吸引农民,使得他所在的公国迅速富强起来,之后甚至动用武力夺取了基辅的王位,建立了莫斯科,这座伟大的城市,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听到张学良如此称赞这位建立了莫斯科的伟大人物,弗拉基诺夫不由得从心里感到一阵喜悦,那是他这一路上从来没有过的喜悦。

就好像一个老是受到老师批评的差生突然得到了表扬一般。

但是。”张学良忽然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冰冷而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