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的目光如刀,毫不留情地扫过一张张麻木、呆滞、恐惧的脸。

这些“爱国者”们虽然有着满腔“热血”,但却再也没有一个人上前一步。

因为,在他们眼里,风影月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个不属于凡世的,高高在上,随时能取他们性命的神祇。

漆黑的风衣无风自动,目光,越发的森冷,越发的锐利,仿佛,能看穿所有的人的心。

那个竭力维护松岛樱子两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嘴是血的青年学生更是呆住了。

他不知道,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下手这么凌厉,这么狠毒,转瞬间就把几条大汉撂倒。

当他看到两位日本女孩痴迷的眼神时,他的心,立即有了一种沉入谷底的感觉。

因为,他似乎看到他所付出的一切已经付诸东流。

松岛樱子静静地站在风影月身边,甜甜地笑着,俏丽的脸颊上渐渐地泛起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她的样子,是如此的安然,如此的从容。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她朝思暮想的风影月哥哥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着日本人和我们中国人作对?”一个二十出头,四方脸,身着青布长衫的青年硬着头皮走了上来,用手指着风影月,厉声斥责道。

我什么时候帮助日本人危害中国了,我只是在帮助两个柔弱的女孩免遭禽兽的蹂躏而已。”风影月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

你,你竟敢说我们是禽兽!”青布长衫青年撸起袖子,瞪大眼睛,作势就要冲上去。

其他的“爱国者”们也有冲上来痛殴风影月的趋势。

有种的就上来呀!”风影月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了那么几个字。

冰冷的,不含一丝感情的目光,仿佛地狱里的杀神修罗。

刚才还热血沸腾的“爱国者”们,立即感到心跳加速、头皮发麻,甚至体内的血液,都有一种凝固了的感觉。

这是任何一个人面对死亡的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怎么了?怕死了?”风影月冷冷地问,不停地用鄙夷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刚才不是还一个个地把自己吹得像岳武穆、文天祥一样的爱国志士吗?怎么现在就怕成这样了?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爱国,说恨日本人,那么,在旅顺大连,甚至在奉天,就有日本关东军的铁道守备队,你们怎么不去打呀?欺负两个无辜的日本女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国吗?有种的,到旅顺大连去和扛着枪的日本兵真刀真枪地干去!”

风影月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字字如刀,在不停地猛刺着这群“爱国者”的心。

原先的愤慨与热血渐渐地散去,“爱国者”们接二连三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他们那副羞愧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被风影月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似乎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风影月,他们已经知道错了,就让他们走吧,我们何必和这些垃圾一般见识呢?”一个二十八岁左右,面容清秀儒雅,剑眉星目,身着一袭雪白狐裘的青年走了上来。

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深邃的眸子里,不时地散发着一种凌厉的,能震慑人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