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贾,驻军司令部地下作战室。

铁木辛哥静静地坐在一张皮质沙发上,冰蓝色的眸子波澜不惊,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蒂。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二十八岁上下,高鼻梁、丹凤眼,面容白皙柔嫩的俄罗斯青年。

虽然这个青年的脸白得像弱不禁风的书生一样,但他那双眼睛里,却时不时地散发出一种锥子般犀利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一袭漆黑如墨的紧身衣传在他那修长挺拔的身躯上,脚上的长筒马靴也是黑得发亮。

解决了多少个,季米扬科?”铁木辛哥冷冷地问,魁梧的身躯,依旧是侧对着他。

大约两百到三百个,那个中国的司令官是一个中将,被我们兄弟乱枪齐发给打死了。”季米扬科淡淡地说,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

这就是“飞鹰”,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表现得十分谦虚,内心也是十分地冷静。

如果是个普通士兵或者是个中低级军官的话,干掉敌方一个中将,早就高兴得要跳起来了。

很好。”铁木辛哥淡淡地说,双目忽然闪过一抹阴寒至极的光芒。

但是,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用冷兵器解决,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还有,没让什么人看到你们吧?”

没有,那些家伙都被战场上的枪声、炮声抢走了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们这边发生的事,看到我们的人,都死了。”季米扬科冷冰冰地说,眼皮都没晃动一下。

杀人,对于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那就好,以后做事情记得低调点,如果有人看到了你们的存在,无论他是什么人,你们都给我把他第一时间解决掉。”铁木辛哥眉头微微一拧,轻轻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

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师尊。”季米扬科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师尊,你确定,真的没人看见他们的存在?”奥洛维夫有些担忧地问。

“师尊”这个称呼,只有当他和铁木辛哥独处的时候,他才会用。

有也无所谓了,如果是看得很清楚的话,季米扬科他们会发现的,肯定不会让那些家伙活着。”铁木辛哥不以为然地说,然后冷冷地笑了笑。

至于那些逃走的东北军,看到了无所谓,他们最好把这个消息添油加醋地在部队里宣传开来,加深张学良对我们的恐惧。一个人一旦恐惧了,做起事情来就会草木皆兵,束手束脚,那样的话,他饭的错误就会越大,我们就越有机会给他重创,甚至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师尊所言甚是,要不要让他们再出动一次,去解除索罗维耶夫斯克方面的危机?”奥洛维夫问。

不用了,华西列夫斯基那家伙不是草包,他有能力解决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组织各级军官协助市政府的官员对城市进行维修,对伤病员进行救治,另外,我要打个电话到多萨图伊的总司令部,虽然我不想麻烦布柳赫尔元帅,但现在,我们城中的药品、粮食、弹药已经有些不够用了,我们必须让总司令帮帮我们。”铁木辛哥无奈地叹道。

师尊真不愧是智勇双全的大将。”奥洛维夫心中暗自叹道。

亡羊补牢,临阵磨枪,永远都是愚者和弱者的行径。

强者和智者,往往都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飞鹰”,是铁木辛哥手上的一根秘密杀手锏,他不允许任何人知道“飞鹰”的存在,所以,见过“飞鹰”的人,往往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