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群情激奋的怒骂声,丁超轻轻挥了挥手。

一旁的东北军将士立即安静了下来。

果真是训练有素啊!”卡纳耶夫不禁叹道,同时忽然感到,自己当时的确是小看东北军了。

你让我留你一条命,不知道你能为我做些什么?”丁超微笑着对阿日斯兰说。

虽然他的笑容很和蔼,但阿日斯兰却能隐约地察觉到,他的眼神里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机。

我在乔巴山呆了十来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十分熟悉,另外,我还知道,老毛子的军火库在哪,长官和老毛子打了这么久,应该消耗了不少武器弹药吧?我马上就去给您搬来,还有,现在城中的秩序也十分的混乱,我愿意为长官维持城内的秩序。”阿日斯兰谄媚地笑着,小心翼翼地留意着丁超脸上神情的变化。

卡纳耶夫再次恶毒地瞪了阿日斯兰一眼,暗骂他的卑鄙无耻下流。

尼什维亚克则低着头,一脸的悲哀,他或许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给予了厚望于信任的蒙古“革命同志”背叛了自己的事实吧?

我刚到乔巴山不久,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确需要一个熟悉这里的人维持社会秩序,安抚人心,这个阿日斯兰虽然无耻,但对于城中的维稳工作,也许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丁超淡淡地笑了笑,目光中的杀机散去了不少。

看到丁超有些动心,阿日斯兰连忙乘热打铁。

长官,我还可以把我的牧场和牛羊全部贡献给东北军的将士,另外,我家中还有一笔存款,可以用他来犒劳犒劳长官手下的虎狼之师。”

一听到钱,丁超立即喜悦地笑了笑。

早年留学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他曾受到日本社会一些奢侈腐朽风气的感染,对钱财充满了嗜好。

好,我马上派一些人和你去取钱拿货,你就继续干你的警察吧。”

师长,这个阿日斯兰两面三刀,你不能留啊?”朱光宇连忙劝说道。

是啊,师长,这条俄国人的狗,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让我一枪崩了他。”浑身充满了硝烟味的沐天恩声若洪钟地吼道,作势就要掏出腰间的手枪。

看到东北军将士义愤填膺的样子,阿日斯兰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丁超神情肃穆,大手一挥,制止了麾下将士的怒骂。

此时杀了他,会给我们东北军留下杀降的坏名声,给敌人落以口实,况且,阿日斯兰绑了老毛子军官,还把武器弹药,军费牛羊贡献给我们,以前纵有千般不是,也算是将功赎罪了,杀了他,恐怕会寒了不少人。”

他这番话,说得有条有理,大义凛然,让人无法反驳。

唯有跟随了他多年的朱光宇和沐天恩知道自己长官的秉性,那是丁超对阿日斯兰的钱财动了心。

可事到如今,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暗暗祈祷,这个阿日斯兰千万别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朱光宇,你挑选二十个兄弟,和阿日斯兰去拿货!”丁超严肃地下令。

是!”朱光宇“啪”的一个立正,向丁超静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带着二十名心腹,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