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峰北侧、东侧和南侧,直军都构筑了大量的碉堡、挖掘了数道反坦克壕,并拉伸了大量的铁丝网。

看来,他直军是要在赤峰和我军死磕到底了。

和往常一样,在进攻之前,我军先是对直军阵地进行了一番猛烈的炮击。

炮弹打在直军的阵地内,不断地有人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直军的惨叫声,呼号声响成一片。

或许是有了前车之鉴,直军这一次把堡垒、散兵坑修筑得比原先夯实了许多,我们炮击对他们造成的伤亡也没有先前的战役那么大了。

他们反击的火炮也非常的猛烈,守卫赤峰的直军,全都是经历过数次大战后存活下来的老兵,那炮,打得是及其的准,往往一炮轰过来,我们奉军就要倒下一大片。

直军阵地碉堡里的机枪也不停地吼叫着。

哒哒哒!无数条火龙从机枪堡垒里喷涌而出,不少正在冲锋的奉军兄弟身上登时溅起阵阵血雾,倒地身亡。

之后,直军甚至不要命地端起刺刀,在机枪和炮火的交替掩护下,向我军阵地发起反击。

我军将士自然跃出战壕,挺起刺刀和直军展开了白刃战。

一时间,喊杀声连连,金铁交杂之声不绝于耳。

雪亮的刺刀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不停地刺入人的身躯,再拔出来,带起一抹抹妖异到极点的血红。

一些人,甚至被刺刀活生生地把肠子给挑了出来。

那一场白刃战,惨烈二字已经远远无法形容了。

那个时候,什么革命,什么三民主义之类的东西,全都抛之脑后,我们战斗,只是为了要活下去。

要想活下去,只能把前面的敌人给干掉。

终于,直军的反扑被我军打退,双方都付出了阵亡千余人的代价。

当然,那场白刃战我和我收下的兄弟都没有参与。

张少帅没有让我去干这些玩命的活儿。

那是因为,我们是奉军中为数不多的精通坦克的人,张少帅自然不舍得让我们在这场残酷的白刃战中丧生。

可是,我的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火,看着奉军兄弟们不断地死在直军的枪炮之下,我真想开着坦克冲上去,把他们一个个碾死。

已经占领了开鲁、朝阳、并摧毁了直军长城防线的我们在后勤补给上自然十分的便捷。

每过几天,武器、弹药还有各种生活物资就源源不断地运到了前线。

其中,还有四十辆刚启封的法国雷诺ft-17轻型坦克。

二十辆给了我,其余二十辆,则给了欧阳文建那小子。

这二十辆坦克,是法国雷诺公司改造过的m24型。

负重轮的直径被加长、且加装了橡胶履带,采用了高弹性的悬挂装置,使得坦克行进速度得到加强,时速达到了每小时12公里。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速度和时间就是生命。

有了这些改进型的坦克,对于这场战争,我更是信心十足。

终于,在步兵苦战无果之下,我的坦克第三团再一次被放在了主攻的位置上。

进攻伊始,我不再像以前一样,让坦克一字排开推进,而是将坦克排成“品”字形,也可以说是“v”形。

少辆的坦克排在尾部,其余的坦克则向两边散开。

这样,能使坦克的受攻击面积变小,把直军炮火对坦克的伤害降到最低。

坦克前面,还有小部分的步兵冲锋。

因为对方的反坦克壕挖得太深,而这种坦克只能爬升垂直墙高0.61m,壕宽1.98m的反坦克壕。

所以,需要步兵携带器材前去填平。

坦克上的37mm主战炮则交替开火,给正在冲锋的步兵提供掩护。

很快,直军好几个机枪堡垒被我的坦克主战炮轰塌。

正在冲锋的步兵在付出阵亡十多人的代价后,迅速剪开了一道铁丝网,填平了一道战壕。

我精神大振,立即下令坦克部队加速前行。

坦克部队很快从填平的反坦克壕上碾过,直冲敌军阵地内侧。

先前填补了反坦克壕的步兵立即跳上坦克,一起向前方进发。

在进攻的过程中,每一辆坦克,都是一座移动的炮塔。

在坦克强大的火力压制下,直军的防线很快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我奉军将士士气大盛,蜂拥而入,突入赤峰。

但是,赤峰的战役并没有完全结束。

不甘心失败的直军硬是依托着城内的建筑物,与我们打起了巷战。

时不时会冷不防地传来一声枪声,紧接着就有一个奉军兄弟被打倒。

那枪声,简直像是幽灵的嚎叫,人死了,还不知对方的枪手在哪里。

更倒霉的是,一些大楼里,建筑群后面,还会偶尔响起几声机枪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