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老毛子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如果把两道防线都突破了的话,老毛子很快就会来到城下,南面大门,就有城破的危险。”朱光宇上校焦急地说。

听着城外隆隆的炮声,丁超眉头紧锁,双目不由得流露出一丝黯然。

他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热茶,淡淡地问:“欧阳文建的坦克部队怎么样了?我们的重炮部队打得如何。

朱光宇轻轻叹了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缓缓地说:“不是很乐观,我们现在,只剩下六辆坦克了,重炮部队方面,三门仿日式92式步兵炮,两门仿美77mm加农炮被毁,炮兵团的伤亡人数已经四百人了,我们现在连同炮兵和坦克兵加起来,只有一万八千人了,而苏军方面至少有两万两千多人,如此下去,南面阵地非被攻克不可。”

张海天怎么样了?”丁超关切地问。

张海天,是他的老下级,也是他的心腹爱将。

张海天旅长,已经牺牲了,他用刀砍翻了至少五十个老毛子兵,精疲力尽之下才被老毛子兵用刺刀活活捅死的啊!他死得很英勇很壮烈呀!”说到这里,朱光宇的声音已经有些呜咽了。

丁超呆住了,眼神忽地变得无比的空洞,拿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中,久久也无法放下。

他第一次感到,战败、死亡离自己是那样近。

他心想,少帅肯定是不会给他增派援兵的了。

他不知道,少帅为什么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对他总有着那么一点儿成见。

我对大帅,对少帅,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啊!”他的心中一直充满了委屈。

这一次战斗,少帅将精锐部队全都调到北面,他负责驻守的南面阵地,很多都是他的嫡系,因为内蒙常年无战事,再加上少帅精兵简政裁军,他手下大部分兵都是没打过仗的新兵蛋子。

不但如此,少帅甚至没有给他的部队装备新武器,他的部队的单兵作战装备,大部分都还是老旧的三零式步枪,只有大约一个连的部队装备有汤普森冲锋枪,那就是他的警卫连。

看来,少帅是想让我送死,也好,今日我丁超就用死来证明我对少帅,对东北的忠诚!”

想到这里,丁超释然地笑了笑,缓缓地对朱光宇说:“传我命令,只要老毛子继续进攻,我们就要守下去,哪怕战斗到一兵一卒,我们也要守下去。”

是!”朱光宇“啪”一个立正,向丁超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走了出去。

丁超注意到了他那一闪即逝的眼神,那是一种面对死亡的乐观与坦然。

兄弟们!给我守住!瞄准老毛子,给我狠狠地打!”步兵十团团长郭远辉浓眉倒竖,目露凶光,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不停地向苏军士兵喷射着炽热的火舌。

他身边的东北军士兵也不停地抬起手中的三零式步枪,向苏军士兵射出一颗又一颗夺命的子弹。

但是,苏军强大的火力登时打得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旅长,前面的六千兄弟已经牺牲了,再这么打下去,我担心我们的阵地会有被突破的危险。”

双人散兵坑里,一个二十五岁左右,浓眉大眼的东北军上尉颇为担心地说。

李天南,别想太多了,被突破又如何,刚才师长已经下了死命令,我们就算是全都打光了,也要守住阵地。”第二旅旅长王风,一个三十五岁左右,身高八尺,豹环眼,鹰钩鼻的少将淡淡地说。

旅长,你说,少帅会不会抛弃我们了?”李天南上尉小心翼翼地问。

别他妈的说少帅的坏话,小心老子毙了你!”王风厉声喝道。

苏军的进攻依然在继续,手中的*沙冲锋枪不停地喷射出炽热的火舌,在他们密集的火力下,只装备了三零式步枪的东北军士兵不停地倒在地上。

那些摩托化步兵更是凶悍,起着摩托车往前猛冲,活像后世的飙车一族,手中的h-41冲锋枪不停地吼叫着。

这时候,隆隆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大地似乎在颤动着。

声音,似乎是从满洲里城中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