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学良拿起话筒,深邃的星目血光涌动。

他最讨厌有人在他熟睡的时候打扰他,尤其是他做着美梦的时候。

汉卿,我是张作相。”电话里,传来了张作相焦急的声音。

是什么事让叔父如此心急火燎,难道日本人进攻了?”张学良略一迟疑,忙问。

叔父,发生了什么事?”

汉卿呀,东北地区大量的兵工厂,制药厂,被服厂,还有不少的工业基地都遭到一伙穷凶极恶的暴徒的袭击,现在各种机械设备损失惨重,无辜的百姓也被杀死了不少,我东北军的官兵也伤亡了将近四百人了。”张作相神色凝重地说。

什么?”张学良双目猛然间闪过一丝惊芒,两道剑眉微微抖动了两下。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工厂设备?”

不知道啊,他们中没有领头人,像是自发的一样,他们中的人全是一群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乞丐,鸦片鬼,恶棍,混混,还有流氓,他们像疯了一样,见东西就烧,见人就杀,听在前线镇压暴乱的军官说,他们面对我军密集的机枪火力都敢悍不畏死地向前冲,有一些人还用手中的铁棍,砍刀,敲击坦克,一些更疯狂的甚至还跳上坦克,张开嘴用牙齿咬坦克那厚重的装甲,他们真是恐怖啊,那股不要命的劲儿,连受过武士道熏陶的日本军队都望尘莫及。”张作相一边说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伙人究竟想干什么,如此不要命地袭击我的厂房,焚烧我的兵工厂?”张学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继续问:“叔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大部分暴徒都已经遭到我军的镇压,但是,我们也损失惨重啊,奉天城里的兵工厂,三分之一的厂房和设备被烧毁,起码要三天之后才能正常开工,你的飞机生产试点,三架刚生产好的p-35战斗机被暴徒付之一炬,军武制药厂起码有一半药品被焚毁在熊熊烈火之中,奉天国立医院也遭到了程度不轻的损失,大量的医护人员和病人死在暴徒的乱刀之下,大量医疗设备被砸,各地银行更是有大量的现金被掠夺,银行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一个幸免的,整个东北的经济损失,起码要在五千万大洋以上。”张作相神色凝重地说。

那伙暴徒的战斗力怎么会如此之强,你不是说,他们只是一群鸦片鬼和流氓混混吗?”张学良不解地问。

毕竟,现在的东北军可是被他用后世的先进方法训练过的。

他们装备的武器不差呀,那伙袭击沈阳兵工厂的,人数有八百多人,其中装备了不下十挺日本人的歪把子机枪,还有苏制的30式手榴弹。袭击其他地点的暴徒,或多或少都装备了一些重火力,有一些,还装备有苏制的*萨冲锋枪。

再加上他们悍不畏死,而你留在后方的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但全是一群没打过仗,见过血的新兵蛋子,遇上这种不要命,毫无章法的战斗,有些心慌是难免的。”

这时候,张学良恍然大悟地叹了口气,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训练有素的东北军镇压一群连胡子都不如的暴徒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了。

如果让那些留守在后方的部队去剿匪,去打苏联人,或者打日本人,伤亡情况都不会如此之大。

因为,不管是胡子,苏联人,还是日本人,都还是正常的人,都怕死,打起仗来,都还有章可循。

而这伙暴徒,完全不要命,打起仗来比僵尸还僵尸!

就好比,一个身经百战的散打运动员在擂台上和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选手对战时,不会很惊慌,因为双方都有章可循。

但如果让那个散打运动员去和一条疯狗打架,那么散打运动员一定会受不少的伤,甚至很可能会被那条疯狗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