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梳着油亮整齐分头,一身戎装的斯大林正襟危坐在一张柔软的沙发靠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斗,悠闲地吞云吐雾。

他的身边,恭敬地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略显瘦小,穿着一件苏联红军上校军服的中年人。

季米特洛夫,那个张学良最近有何反应?”斯大林悠悠地问,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了一阵烟雾。

中年人转动着漆黑细小的眼睛,略一沉吟,缓缓地说:“斯大林同志,那个张学良好像要准备和我们来硬的,前不久,他强行逮捕了我们哈尔滨大使馆里的工作人员,对我们提出的抗议置若罔闻,还变本加厉地搜捕我们中东铁路沿线的职工,现在他已经武装占领了扎贲诺尔,往满洲里不断增兵,黑龙江主航道上的东北军战舰也在大量地集结,俄蒙边境上,每天都有十多架东北军的侦察机在空中盘旋,大有向我苏联剑拔弩张之势。”

哦,原来是这样。”斯大林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问:“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兵教训教训一下这个年少轻狂的小子了?”

斯大林同志,依我看,出兵之事,还需慎重,我们的技术兵种还没有大量完善,而张学良那小子这半年都在整军兴武,他的东北军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武器装备,都比张作霖时代有了很大的改观。”季米特洛夫沉声说道。

这个,不是你们契卡该关心的事。”斯大林目光犀利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是的,斯大林同志,一切由您决断,今天,是我多话了。”季米特洛夫诚惶诚恐地说,衣袖上的镰刀利剑火焰臂章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你先退下吧。”斯大林冷冷地说。

是!”季米特洛夫恭恭敬敬地答道,转身离去了。

张学良,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到底还是年轻了一点,难道,你的老爹张作霖就没有教会你什么叫做“韬光养晦”吗?”

斯大林轻蔑地笑着,威严刚毅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一丝喜色。

1929年4月22日在黑龙江上行驶的中国轮船“海城号”,宜兴被苏联阿穆尔河区舰队扣押。(历史上中东铁路爆发的时间为1929年7月,这里因为张鑫璞的穿越,出现了蝴蝶效应,事件爆发的时间出现了偏差,请书友们不要混为一谈。)

苏军集中一个师,装甲车10辆,步兵10000余名,由索罗维耶夫斯克向满洲里进发。

师长米加诺夫少将身着肩带金星的红军少将正装,腰悬手枪,意气风发地坐在装甲指挥车里,双目惬意地环视着茫茫草原。

看着坦克碾过草原扬起的阵阵尘土,米加诺夫心中更是豪情万丈,右手爱怜地抚摸着内战时期通过围剿“白匪”获得的勋章,仿佛看到了光芒万丈的勋章和闪闪发光的军衔正在向他招手。

在他看来,要打败那些东方的黄皮猴子,简直比削瓜切菜还要简单。

夕阳西下,碧绿的草在风中翩翩起舞,此时的呼伦贝尔草原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般,一眼望不到边。

张学良正端坐在指挥部的蒙古包里,看着“天影”传来的情报,饶有兴趣地笑了笑。

老毛子,总算来了。”

张学良双目寒光一闪,拿起座机拨通了满洲里梁忠甲指挥部的号码。

喂,我是张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