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地之间,农家众人已经将胜七和惊鯢团团包围。●⌒,

只是,农家的人却没有动手的打算。

胜七粗狂的脸上,闪烁着疑惑的表情。对于农家的动向,他第一次发现是那么难以捉摸。

一阵风吹过,掀动了枝桠莎莎而动。林地边缘,不乏让胜七感觉熟悉的身影。恍惚间一刻,胜七才醒觉,他与农家之间也许此刻开始就要分道扬镳。

当野心与友情交织,然而却不得不做一个选择的时候。看似粗人的胜七心中绝对不是他现在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平静。

神农堂堂主朱家的脸上脸谱不断的变换着,阴晴不定。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想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胜七,为何是你?”

巨阙从身后拔出,胜七一剑指向了朱家,“为何?只要田光还是农家的侠魁,那么我在农家这个地方就难有出路。”

“是这样么?侠魁如此的信任你,你却最终投向了嬴子弋。”事实难料,朱家也不得不如此感叹。

“农家六堂之中,四堂堂主俱为田氏中人。田光如此行事,俨然已经将这农家当成了他田家之物。这叫其他人如何心服?”

刘季一笑,一直在朱家身旁的他此刻开口说道:“所有的背叛者都需要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胜七,想不到你也是如此。”

胜七眼中,凶厉之色一闪而过。刘季为嬴子弋在农家的卧底,身份神秘甚至是罗网中手持越王八剑的杀手也不知道。所有的联络工作都是嬴子弋亲自与其沟通。因此,看着此刻暴露身份的胜七,刘季犹有闲心调笑他两句。

刘季的话似乎说到了胜七的心里。无论是什么样的叛徒,总得为自己找一个过的去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行为,就连胜七也不例外。

胜七将巨阙对着农家众人,“你们想要动手,就快吧!”

惊鯢一把按下了胜七手中的长剑,冷笑道:“放行吧!胜七,农家的人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袭击罗网中人。起码,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不敢。”

“的确如此。”朱家的脸上红色脸谱泛着单调的笑意,他微微一躬身,说道:“两位请离开吧!我农家绝不阻拦。”

朱家挥了挥手,农家众人自绝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谅你们也不敢。”惊鯢大笑,回过头来对着生胜七说道:“走吧!”

胜七没有犹豫,跟随着惊鯢离开了这里

蜀山。

“胜七在农家之中,地位甚高。为了逼出他,我已经下了很大的功夫。”

“这么说来,胜七以后在农家是待不下去了。”

嬴子弋听着田言的话,一笑道……

田言看着嬴子弋,他脸上的表情此刻不似作假。也就是说,胜七离开农家的事情,这位秦国的太子是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是一点也不在意。

为什么?失去了胜七这么一位重要的眼线。也就意味着对于农家,这个江湖第一大帮的动向秦太子再难以掌握。为何他还能如此的轻松?

难道正如他刚才所说,在农家之中,他不止胜七一个眼线。

每当田言思索时,她的眉头就会微微内皱。

嬴子弋无意间瞥了她一眼,说道:“你身体不好,偏又多思多虑,实在不是长久之道啊!”

刚刚那句话是在关心我么?

田言的心中有着一股奇特的感觉。田言不知道这一闪而逝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因为田言十数年的人生中,心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

田言很想抓住它,但它终究一闪而逝。快的连田言自己,也无法捉摸它的轨迹。

号角声鸣,打断了田言的思绪。嬴子弋抬起头来,蜀山之外,秦军终于开始有所行动了。

“帝国大军所行之处,总是先发二十波弩箭以为先行。劈山破海,无往不利。然而这次对于蜀山,本我那个却是破例。”

“那么我真该谢谢你了。”蜀山的长老讥讽道。他的怀中,小虞正不住的咳嗽着。

“不用客气,本王一向急人之所急。”

蜀山的防御力量极其的薄弱,当然,那是相当于秦军的攻势而言。

当五驾破土三郎如坦克一般碾压而过,撞破蜀山设立在两峰之间的大门,如潮般的秦军士兵随之而冲杀而进。

“我已经吩咐过了,大军所到之处,对于蜀山的人,不能伤害一丝一毫。”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长老不相信,嬴子弋居然会如此的善心。秦军屠城过寨,凶残之名闻于天下。他不相信秦太子大发善心的背后没有什么阴谋。

“听闻蜀山之人,都善于养蚕织锦。据闻,你们蜀山之人织就得锦布就连锦官城中所出都无法比上。本王很想见识一下。”

“就因为这个?”蜀山的长老很是惊讶,在他看来,蜀山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值得秦太子垂涎。但他却没有想到的是,秦太子最为关注的不是扶桑神木,不是三足金乌。居然是蜀山的山民日常与山下的村镇交易的物资织锦。这个在蜀山的长老看来实在是不算什么的东西。